慶陽那個山溝下散文

　　在甘肅東南的一個大山溝下，生長著一群孩子，他們的路似乎始終那么艱辛，隔著許多歡樂繁華的街巷，山底下的孩子依然孤單地成長著。

　　——題記

　　偷苜蓿的孩子

　　需要時刻盯防著，不然就會被這家苜蓿地的人發現，于是孩子們的手很快，將嫩嫩的苜蓿芽，用小小的刀子，摘割下來，放進小小的小筐里，別看這小小的苜蓿新芽，卻是做飯的好菜，母親可以將苜蓿和面和在一起，蒸成苜蓿饅頭，或者北方人吃湯面的時候，將苜蓿和面一起煮熟，的確是好吃的很。孩子們自家沒有苜蓿地，只好去別家地里偷，好回去美美的吃飽解饞。其實等到苜蓿長高的時候，才知道這些苜蓿是牛羊的飼料。孩子們眼里，多吃點苜蓿就少吃點面，這是一種很快樂的事情。

　　再看看孩子們紅潤的臉蛋和稍微帶點污斑的衣服，這也不難淡然黃土高原上土生土長的孩童時代。

　　放牛的孩子

　　夏季帶著重重的鼻音開始穿梭著在山群之中，的確是剛睡醒的樣子，山下看不到游玩的孩子群，只不過你可以在山那頭聽見小孩子唱歌的聲音，綠木成蔭下，像是回到杜牧詩人筆下的牧童騎牛，笛聲驚蟬的景致，山中自始至終都沒有喧鬧的氣氛，放牛的孩子，幾乎沒有時間印象，一覺醒來，發現那頭黃牛已經吃飽了肚子，在那里閉目養神，天色已晚的山莊，變得格外的莊重，煙霧繚繞，確實人家燒炕的煙霧，懸掛于房頂。零星的燈光，昏黃陳舊，并不是城市的燈紅酒綠。孩子們自知歸途，順著有光線的地方回到家中。

　　父親給兒子說：“等老黃牛生了小黃牛賣了錢，給你交學費。”

　　兒子不解地問，“老黃牛啥時候生小黃牛呀？小黃牛啥時候才能賣到錢？是不是可以給我買玩具呀？”

　　上山撿柴的孩子

　　小軍將樹林叢中那些已經快枯朽的樹枝，撿起來聚集成一小捆，然后將一小小捆正反累疊，將洋槐樹上凸出的尖刺用斧頭刮掉，他帶著俗稱柄草搓好的繩子，將繩子繞著柴捆起來，用最大的力氣捆了一圈又一圈，終于大功告成了，接下來，小軍最幸福的事便是，在山溝的某個角落，撿了點枯朽的柴木，然后點著，將自帶的兩個土豆放在火堆里，將火燒旺，然后等著……燒好的土豆，是他見過的最好吃的了，像是梵高早期的作品《吃馬鈴薯的人》那樣，這也許是他自食其力的回報吧，欣慰的是還能將家里的土豆偷出來吃。

　　每天一捆柴，是小軍給自己定的任務，為的是不讓村里人看扁他，希望聽到的是他是個勤勞的孩子，漸漸地小軍就長大了，沒到上學放假，他就會去山上砍柴，在他家房子背后總有燒不完的柴火。這成了他一生的快樂回憶。

　　讀書寫字的孩子

　　“今天哪也不許去，就給我呆在家里寫字，看那誰家誰家的孩子學習那么那么好，你還不好好學習，人家城里人的孩子還上補習班，今天就別出去玩了。”父親的語氣很嚴肅。外面大雪紛飛，已是大人們清閑之際，胖胖躲在家里，在暖暖的炕上，幻想著外面的世界，將練習冊抄了一遍又一遍，這已經是第五遍了，只聽見外邊的孩子歡聲陣陣，隔壁房子的電視聲歡快悅耳。

　　胖胖在筆記上寫出一句話：我一定要走出大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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