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份抒情散文

　　曉曉哼著小曲打開門，換上拖鞋，順手把剛買的一束馬蹄蓮插到電視柜邊的水晶花瓶內，花兒舒展了身姿，秀麗、挺拔。曉曉笑了，臉上蕩漾著甜蜜。望著這190多平方的新家，望著墻上兒子那甜甜的笑容，曉曉覺得自已這5年的苦沒有白受，這5年的付出沒有白費。海亮終于認了自已和孩子，讓她走進了張家的門檻。

　　（一）

　　周末這天下午，曉曉約好友梅逛街，倆人并排騎車，邊說邊笑。初夏的陽光從梧桐樹寬大的縫隙中灑下光點，斑斑點點的印在曉曉和梅的身上、臉上。誰都沒有注意到兩車的距離在不斷的挨近。在離紅綠燈不遠處，只聽“吱……”一串剎車的嘯叫聲，曉曉“哎喲”一聲從電動車上摔了下來。等梅反應過來，回過頭尋找曉曉時，曉曉已摔倒在路上。曉曉的電動車已跟著梅的車子拖出去了好遠，正橫躺在路上。梅慌亂的停好車，一路小跑著朝曉曉奔過來。“曉曉，摔著哪兒沒有？摔哪兒了？”曉曉半躺著身子，用右手緊緊地抓著左手，眼眶里蓄著淚水，委屈而慌亂地說：“疼，手疼。”梅連拉帶拽地扶起曉曉：“別哭，忍著點，這兒離醫院近，等我停好你的車，送你上醫院看看手去。”

　　坐在彌漫著濃濃中藥味的醫生辦公室里，曉曉覺得自已的手不用看疼痛就已經緩減了許多。海亮40多歲，清瘦的臉上露出一雙專注的眼睛，正一絲不茍地看著病人。薄薄的口罩下傳來溫和而關切地詢問：“是不是這兒疼？忍著點，我輕輕捏一下。”曉曉聽話的點點頭，用心地看著海亮醫生。梅按著曉曉，生怕曉曉忍不住疼會動彈。“不要緊，只是有點骨折，上點藥，綁上繃帶，半個月就會好的。”“半個月？”曉曉的大眼瞪得滾圓，眉頭擰在一起，一幅蔫頭搭耳的樣子。“這還長呀！要知道，我治骨傷可是很有名的，祖傳療法。”海亮得意的'說著，邊說邊拿下戴在嘴邊 口罩。“快去配藥吧，快下班了，我得抓緊時間幫你弄好，要不動了骨頭的位置，治療的時間可就不是半個月了。小姑娘，聽話。早點治好，可以早點快樂起來呀！”海亮隨口說的一句話，在曉曉聽來卻很溫暖。在這個冰冷的醫院里，還會有這樣一位有人情味的醫生，可真是稀罕了。“梅，你快去弄藥吧，我坐這兒等著。”梅拎起包，拿著處方快速地轉身而去。

　　醫生辦公室里，曉曉悄悄觀察著這位年輕有為的醫生。海亮見曉曉的朋友走開，也把目光瞟向這位漂亮而有朝氣的年輕姑娘。

　　男人都愛看美女，無意中，倆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，二人會心地笑了。

　　（二）

　　曉曉的手好的差不多了，每隔一天，曉曉都會坐車去醫院換藥。曉曉很感謝海亮醫生，半個多月的日子里，在曉曉遇到事情不能準時去換藥時，海亮總會事先領好藥在辦公室里等著曉曉，有時是值班的晚上，有時是午休的時間。海亮這種對患者負責的態度，讓曉曉很是感恩。青春少女易懷春。曉曉愛上了大自已10多歲，溫文爾雅的海亮醫生。喜歡聽他講治病救人的故事，喜歡看著他看自已的目光，喜歡聞他身上淡淡的中藥的味道。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，穩重讓曉曉癡迷。

　　曉曉知道：這樣有為的醫生早已成家立業，曉曉更知道自已這樣喜歡一個人是徒然的，不現實的。只是曉曉控制不了自已喜歡的那顆心，依舊每天光鮮的站在海亮的面前，忽閃著大眼盯著海亮，傻傻地笑著。

　　“美女，別看拉，再看我老婆可是要吃醋的喲！”每當曉曉這樣看著海亮時，海亮總會打趣著躲閃著曉曉火熱的眼神。

　　“今天我請你吃飯吧？”曉曉揚起頭虔誠地望著海亮。“為什么？什么高興的事要請我吃晚飯？”海亮低下頭，邊說邊整理著桌上的掛號單。”慶祝我手痊愈，感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，讓我這么快就恢復健康！”曉曉緊盯著海亮，見海亮沒吱聲，便緊緊地拽著海亮的白大褂不放手。“行，行，快放手，讓人看了影響不好。”曉曉笑了。

　　如果說曉曉和海亮的發展是因為曉曉的主動，曉曉認了。誰讓自已喜歡上他，愛上他了呢？因為愛，曉曉放棄了父母苦苦的哀求，放棄了好友梅苦口婆心地勸說，放棄了婚姻，甘愿做海亮的情人！

　　和海亮在一起，曉曉覺得自已是幸福的。海亮除了不能給曉曉婚姻，其它幾乎都滿足了曉曉。能做到這樣曉曉很知足了。當初為了感恩而愛上海亮，如今為了愛在一起，讓海亮和曉曉都體會到了別樣的幸福。

　　海亮一直深愛著他的老婆——琴月，他倆是大學同學，有著很深的感情基礎。10多年的婚姻，愛已淡了，親情更深了些。不管在什么時候，哪怕是父母都說琴月的不好，海亮都沒有想過和她離婚。這點曉曉愛上海亮的時候就知道。只是海亮和琴月的生活中一直有個頭疼的問題：缺少一個兒子。琴月只為海亮生了一個女兒，如今女兒已有10多歲了。面對祖業傳男不傳女的家族使命，海亮跟老婆商量再要一個孩子。可偏偏天不遂人愿，琴月懷上沒多久就會不明原因的流產，接連二三次之后，也打消了他們生二胎的想法。平安是福，也就慢慢淡忘了這件事。

　　曉曉從海亮母親那兒知道了消息，在避孕套上悄悄做了手腳。曉曉懷孕了，因為曉曉也想賭一賭自已的未來。老天是眷顧曉曉的，當海亮抱著兒子時，海亮的眼眶濕潤了。他不住的親吻著兒子，親吻著曉曉。“謝謝你，曉曉，你圓了我們家的希望，圓了我的心病，謝謝……”看著海亮喜極而泣的樣子，曉曉覺得自已這樣不顧一切的跟著海亮，所有的失落和惆悵都有了回報。只是曉曉明白琴月的難處，她只字未提結婚二字。

　　（三）

　　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，在曉曉和琴月之間，海亮的心慢慢地有點偏了。海亮天天住在給曉曉買的190平方的小家里，家里偌大的別墅卻空落落地，冷清得很。不知道的人都以為這是一個幸福的一家三口。

　　海亮已很少回“家”，在海亮的心里和海亮爸媽的心里，曉曉雖沒有領證，可他們認定了曉曉是他們家的媳婦，是他們一家的功臣。老倆口一再地催海亮跟琴月離婚，娶曉曉，如果不娶就當沒生了這個兒子。海亮的心里很是矛盾。當初曉曉是為了感恩而喜歡上他，愛上他。如今的自已不能為了感恩父母的養育之情而不顧20多年的夫妻情份，拋棄妻子娶曉曉。可不娶曉曉，自已怎么能對得起曉曉這么多年的付出？海亮很為難，兩邊都是情，誰也放不下。兒子、女兒都是自已的親骨肉。曉曉，琴月都是自已的老婆。

　　思慮良久，海亮決定約琴月談一談。上島咖啡的燈光很暗，流暢的鋼琴聲從廳角傳了過來。海亮坐著，一直默不作聲。琴月低頭，用小勺不住地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。已經放了好幾塊冰糖，可琴月覺得咖啡還是很苦。也許放再多的糖也是徒然的。

　　“離婚吧，沒什么。”琴月打破了尷尬。淡淡地說：“女兒給我，別墅也給我吧。我知道你們家不在乎這些，我只是想守著這幢房子，回憶我們原來的美好與快樂。”嘆了口氣，琴月眼睛濕潤了，淚流了下來。海亮慌亂的抽了幾張紙巾遞給琴月。“只是今生再也不會愛了，愛一個人真的好累！”琴月說完，趴在桌上輕聲哭泣起來。海亮起身，坐在琴月身旁，擁著琴月一時無語……

　　海亮和琴月離婚了，自已為了感恩妻子對自已的情份，倆人商量好，離婚不離情。海亮還會去琴月那兒，只是法律上他們再無瓜葛，情感上依舊如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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